从“断夜奶”看美国盲人摸象式的生命科学研究对决策的危

本草知無

2009-10-15


我们刚来美国之初，便有听说美国的儿科医生会要求一岁以后还在哺乳的母亲将夜奶断掉，理由是夜奶对孩子的牙齿发育不好。我们当时是嗤之以鼻的，理由倒不全是理论的荒谬，主要是我觉得这个应该不是所有儿科医生的想法吧，毕竟我们看美国著名的儿科医生西尔斯的《育儿全书》上，是不主张这么做的。不过我们还是碰上了，这一次俺家小子一岁半的体检，我们的儿科医生也是这么多，建议断掉夜奶，理由相同。因为我英语实在是糟糕的很，加上准备不足，所以没有办法反驳她。不过美国的医生只是告诉你他们的建议，如果你不认同也没什么，不比国内的医生，会对你态度一下子变坏。所以我就在这里说说我的反驳吧！


断夜奶的说法是牙科医生的主张，因为有一些看牙的孩子是吃夜奶的，牙科医生便得出结论说夜奶对孩子牙齿不要，建议断掉。美国在学术上是自由的国都，不管哪种观点都会有人出来反驳，此观点亦不例外，不过毕竟不是主流。断夜奶的理由之所以会成为主流，一个主要原因是和西方的科学逻辑相吻合。众所周知，母乳中含有糖，而糖对牙齿显然是不好的，夜里吃糖那就更加的不好，因此夜里吃母乳对孩子牙齿不好，故建议断掉。


逻辑上真是无懈可击呀，但问题是母乳中不仅仅含有糖，还有别的物质，不仅有功能已知的物质，还有更多的功能未知的物质，且后者数量更多，含量少。但功能未知不一定就没有功能，含量少就不一定不重要。母乳中的物质大概有上千种，已知功能的不过几十种，且母乳中的成分是时空变化的，早产儿的母乳成分和正常分娩的母乳成分是不同的，初乳和以后的过渡乳、成熟乳和晚乳的母乳成分都是不同的，同一次喂养，前奶和后奶的成分也是不同的。我甚至还相信，孩子若是生病，母亲的焦虑也会改变母乳的成分，因为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是关联的。


功能已知的就大肆强调，赶紧将其偷偷摸摸的加入配方奶粉中，并大肆宣传配方奶粉好，未知的则认为没有功能，这个恐怕是西方科学逻辑中最荒谬之处吧，牙科医生的逻辑即来自于此。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本来科学研究就是逐步深入，由浅入深，由片面的认识到逐渐全面认识的，这个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当我们利用有限的有偏的认识进行建议和决策的时候，就往往会出错误，特别是和我们自身生命有关的决策。断夜奶即为一例。


由此我又想到我在国内做X光检查的时候，当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检查结果不是告诉你一切正常，而是赫然印着四个大字“未见异常”。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客观公正呀。我想发明这个写法的人的科学素养大抵是高于相当多的美国科学家吧。“未见异常”不告诉你仪器的神奇，相反，它告诉你医生知识和仪器探测的有限性。我没有在美国做过体检，不知道当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是告诉你“Normal”呢还是类似“未见异常”的英文说法。


既然母乳中含有糖，会破坏牙齿，那会不会也含有保护牙齿的未知物质呢？我想是会有的。当我们面对如此多的未知的时候怎么办呢？我想无非是两条路，其一是进行统计调查，实际上已经有人做过，牙科医生所做的论断仅仅是来源于拜访他们的家长和孩子，还有更多的健康的喂夜奶的孩子没有进入他们的视线，因而显然是不全面的。其二是从进化和历史上进行考量。我们知道，人类已经进化了数百万年，现代智人的历史也大约有20万年，而哺乳动物的历史则更长，那么他们喂夜奶吗？人类喂夜奶的历史应该数倍于科学的历史吧，没听说历史上有多少孩子的牙齿坏掉了。实际情形恰恰相反，人类的牙齿是在不断的退化的。




实际上最有效最安全的做法最简单不过，不需要任何科学知识，那就是采纳传统的做法。因为人类来源于此，其有效性安全性已经得到了至少数千年的检验。


二战后，美国的育儿观，几经波折，每次无不打着科学的，现代的，进步的大旗。先是建议二小时喂一次牛奶，孩子自己睡，哭也不理。随后又冒出来集体保育的观念，说怎么怎么好之类的。后来又说婴儿趴着睡好，理由是可以防止吐奶时候呛着，真是典型的盲人摸象呀。
但是现在怎么样，还是在逐渐的回归传统。依我看，过不了十年，断夜奶的说法也会被这帮育儿专家否决掉。


生命是极端复杂的，人类对其的认识也是逐步深化的。当我们利用我们有限的知识，要对全体进行决策的时候，必须要慎而又慎，因为你不知道那未知里有什么。但是商业界是等不急的，他们急于制造增长点，急于创造需求。资本主义再进步再文明，也改变不了资本的本质，人性本如此。作为公众呢，则应该破除对科学的迷信，冷眼旁观，等待时间和进一步认识的检验。


在这方面，美国人似乎比国人做得好，因为他们深处科学的前沿和漩涡，深知其利其弊。以这次甲流疫苗为例，上周的《自然》杂志公布了一个调查结果，大约仅有一半的美国人愿意注射甲流疫苗，而愿意给自己孩子注射疫苗的比例更低。然后文章作者苦口婆心的说，大家应该都去注射，政府和媒体应该多加宣传其必要性和有效性。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为什么上世纪末的那篇柳叶刀文章开启了当代反疫苗注射运动的先河，而后风起云涌，大有势如破竹之势，而开创者的文章其实是漏洞百出，甚至部分作者都宣布撤稿了。原因即在于公众对科学家的不信任。公众对科学家为什么如此不信任，原因在于生命科学决策几乎是朝令夕改的，昨天觉得对的，今天又发现新的问题，便否定了昨天的结论。根源即在于你不知道未知多的未知会对现有的已知造成多大的影响。这倒类似于统计上的第二类错误，是很难控制的。科学家们不在此处反思，反而是觉得科学宣传的攻势不够，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呀。


再以现代医药为例，大量的药在使用一段时间后被停用了，原因或是耐药性或是由于副作用，周期大约是十年吧。现在仍在使用的没有发现副作用且仍然有效的药只有阿司匹林了。这个恰好和新药的开发周期相一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制药公司因此而不会倒闭。对于健康的人来说，尽可以相信科学的不断进步会制造出神药。对于慢性病患者而言，就只有痛苦了，试想如果某人前五年吃一种药A后被告知有副作用，必须停用改吃B，同时由于产生的副作用，又必须另外吃一种药C，但是上帝知道B和C会有啥副作用呢？这个大概是70年代的一本书《Medicine today, healing tomorrow》的主题吧。2005年出版的《Death by modern medicine》也反映了这一现状。因此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开始寻求Herbal Medicine和Nature Therapy了，就连美国医生开药方也是吝惜的很，能扛就自己扛吧，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些问题。

科学总是改变, 不如圣经从来都不变. 党的政策宁可错到底也不能随便改口, 所以党的威信就比较高. 信党还是信科学?

本草知無

引用第1楼游客于2011-04-26 14:32发表的  :
科学总是改变, 不如圣经从来都不变. 党的政策宁可错到底也不能随便改口, 所以党的威信就比较高. 信党还是信科学?

论语老子庄子孟子
吠陀薄伽梵歌古兰经都没变过
你信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