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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滇池大雁

我不参加“纪念六.四”的N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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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5 16:5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维持稳定,一致对外"的口号是独裁者欺骗老百姓的绝妙一招. 世界上现今最稳定,老百姓最忠于领袖,最恨外国人的非北韩莫属, 可广大北韩人民的日子比谁都苦. 猫ZD当年也是如此愚弄中国人的. 可喜的是, 相当一部分中国人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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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17:01:48
引用第80楼ican168于2012-06-05 16:56发表的  :
"维持稳定,一致对外"的口号是独裁者欺骗老百姓的绝妙一招. 世界上现今最稳定,老百姓最忠于领袖,最恨外国人的非北韩莫属, 可广大北韩人民的日子比谁都苦. 猫ZD当年也是如此愚弄中国人的. 可喜的是, 相当一部分中国人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现在吾尔开希想回祖国都去不了..他就是个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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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5 17: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79楼(游客) 的帖子

回79楼网友.

我只是陈述青天白日旗的由来历史, 和原设计的初衷.  和谁好谁坏没关.  也许就和当初中日建交时,  在国内不习惯看日本旗一样.   我们大陆的, 尤其是海外的看习惯了也就好了.  

说到两岸幸福,  应是50年后的事.  在此之前, 30年代军阀统一战,  40年代抗日和内战.  50年之后两岸谁更幸福呢?   共产党也一直说要为人民谋幸福.  不要说人均GDP, 现时的大陆的老百姓的幸福也未必高于台湾.   台湾的5权鼎立宪政, 多党制是不是比大陆的一党独专更可取呢?   呵呵, 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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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18:34:20
平定混乱.恢复社会秩序后.中国继续开放.改革才有今天.而台湾国民党也有今天.在大陆有一位好友在税局当领导.在台湾大选前召集了所有在东莞办厂的台商开会叫他们回台投国民党马英九的票.把选票拍照后回耒给他们看..凡投了国民党马英九的票他们的厂就免税二年..共产党真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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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21: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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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22:40:26
邓小平在接见首都戒严部队军以上干部时的讲话

(一九八九年六月九日)
    同志们辛苦了!

    首先,我对在这场斗争中英勇牺牲的解放军指战员、武警指战员和公安干警的同志
们表示沉痛的哀悼!对在这场斗争中负伤的几千名解放军指战员、武警指战员和公安干
警的同志们表示亲切的慰问!对所有参加这场斗争的解放军指战员、武警指战员和公安
干警的同志们致以亲切的问候!

    我提议,大家起立,为死难的烈士们默哀!

    利用这个机会,我讲几句话。

    这场风波迟早要来。这是国际的大气候和中国自己的小气候所决定了的,是一定要
来的,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大小的问题。而现在来,对
我们比较有利。最有利的是,我们有一大批老同志健在,他们经历的风波多,懂得事情
的利害关系,他们是支持对暴乱采取坚决行动的。虽然有一些同志一时还不理解,但最
终是会理解的,会支持中央这个决定的。

    《人民日报》四月二十六日社论,把问题的性质定为动乱。“动乱”这两个字恰如
其分,一些人反对的就是这两个字,要修改的也是这两个字。实践证明,这个判断是准
确的。后来事态进一步发展到反革命暴乱,也是必然的。我们有一批老同志健在,包括
军队,也有一批各个时期参加革命的骨干还在,因此,事情现在爆发,处理起来比较容
易。处理这一事件的主要难点在于,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小撮坏人混杂在
那么多青年学生和围观的群众中间,阵线一时分不清楚,使我们许多应该采取的行动难
以出手。如果没有我们党这么多老同志支持,甚至连事件的性质都难以确定。一些同志
不了解问题的性质,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对待群众的问题,实际上,对方不只是一些是非
不分的群众,还有一批造反派和大量的社会渣滓。他们是要颠覆我们的国家,颠覆我们
的党,这是问题的实质。不懂得这个根本问题,就是性质不清楚。我相信,经过认真做
工作,能取得党内绝大多数同志对定性和处理的拥护。

    事情一爆发出来,就很明确。他们的根本口号主要是两个,一是要打倒共产党,一
是要推翻社会主义制度。他们的目的是要建立一个完全西方附庸化的资产阶级共和国。
人民要求反腐败,我们当然接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提出的所谓反腐败的口号,我们也
要当好话来接受。当然,这个口号仅仅是他们的一个陪衬,而其核心是打倒共产党,推
翻社会主义制度。

    这次平息暴乱中,我们那么多同志负了伤,甚至牺牲了,武器也被抢去了,这是为
什么?也是因为好人坏人混杂在一起,使我们有些应该采取的断然措施难于出手。处理
这件事对我们军队是一次很严峻的政治考验,实践证明,我们的解放军考试合格,如果
用坦克压过去,就会在全国造成是非不清。所以,我要感谢解放军指战员用这种态度来
对待暴乱事件。尽管损失是令人痛心的,但可以赢得人民,使是非不明的人改变观点。
让大家看看,解放军究竟是什么人,有没有血洗天安门,流血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清
楚了,就使我们取得了主动。虽然牺牲了许多同志非常令人痛心,但客观地分析事件的
过程,人们就不得不承认,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这也有助于人民理解在这场斗争中
我们所采取的方法,今后解放军遇到问题,采取措施,就都可以得到人民的支持了。这
里顺便说一下,以后再不能让人把武器夺去了。总之,这是一个考验,考试是合格的。
虽然军队里老同志不是很多了,战士们大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岁出头的娃娃,但他们
仍然是真正的人民子弟兵。在生命危险面前,他们没有忘记人民,没有忘记党的教导,
没有忘记国家利益,面对死亡毫不含糊。慷慨赴死,从容就义,他们当之无愧。我讲考
试合格,就是指军队仍然是人民子弟兵,这个性质合格。这个军队还是我们的老红军的
传统。这次过的是真正的政治关、生死关,不容易呀!这表明,人民子弟兵真正是党和
国家的钢铁长城。这表明,不管我们受到多么大的损失,不管如何更新换代,我们这个
军队永远是党领导下的军队,永远是国家的捍卫者,永远是社会主义的捍卫者,永远是
人民利益的捍卫者,是最可爱的人!同时,我们永远也不要忘记,我们的敌人是多么凶
残,对他们,连百分之一的原谅都不应有。

    这次事件爆发出来,很值得我们思索,促使我们很冷静地考虑一下过去,也考虑一
下未来。也许这件坏事会使我们改革开放的步子迈得更稳、更好,甚至于更快,使我们
的失误纠正得更快,使我们的长处发扬得更好。今天我不可能展开来讲,只是提出一个
课题。

    第一个问题,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包括我们发展战略的“三
部曲”,正确不正确?是不是因为发生了这次动乱,我们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正确性
就发生了问题?我们的目标是不是一个“左”的目标?是否还要继续用它作为我们今后
奋斗的目标?这些大的问题,必须作出明确、肯定的回答。我们第一个翻一番的目标已
经完成了;第二个翻一番的目标计划用十二年完成;再往后五十年,要达到一个中等发
达国家的水平,增长速度为百分之二点几就够了。这就是我们的战略目标。对此,我想
我们做出的不是一个“左”的判断,制定的也不是一个过急的目标。因此,对第一个问
题的回答,应当说,我们所制定的战略目标,现在至少不能说是失败的。在六十一年后
,一个十五亿人口的国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是了不起的事情。实现这样一个
目标,应该是能够做到的。不能因为这次事件的发生,就说我们的战略目标错了。

    第二个问题,党的十三大概括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对不对?两个基本点,
即四个坚持和改革开放,是不是错了?我最近总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没有错。四个坚持
本身没有错,如果说有错误的话,就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还不够一贯,没有把它作为基
本思想来教育人民,教育学生,教育全体干部和共产党员。这次事件的性质,就是资产
阶级自由化和四个坚持的对立。四个坚持、思想政治工作、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反对
精神污染,我们不是没有讲,而是缺乏一贯性,没有行动,甚至讲得都很少。不是错在
四个坚持本身,而是错在坚持得不够一贯,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太差。一九八○年元旦
,我在政协讲话,讲了“四个保证”,其中有一条叫“艰苦奋斗的创业精神”。艰苦奋
斗是我们的传统,艰苦朴素的教育今后要抓紧,一直要抓六十至七十年。我们的国家越
发展,越要抓艰苦创业。提倡艰苦创业精神,也有助于克服腐败现象。建国以来我们一
直在讲艰苦创业,后来日子稍微好一点,就提倡高消费,于是,各方面的浪费现象蔓延
,加上思想政治工作薄弱、法制不健全,什么违法乱纪和腐败现象等等,都出来了。我
对外国人讲,十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这里我主要是讲思想政治教育,不单纯是对学校
、青年学生,是泛指对人民的教育。对于艰苦创业,对于中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将要
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种教育都很少,这是我们很大的失误。

    改革开放这个基本点错了没有?没有错。没有改革开放,怎么会有今天?这十年人
民生活水平有较大提高,应该说我们上了一个台阶,尽管出现了通货膨胀等问题,但十
年改革开放的成绩要充分估计够。当然,改革开放必然会有西方的许多坏的影响进来,
对此,我们从来没有估计不足。八十年代初建立经济特区时,我与广东同志谈,要两手
抓,一手要抓改革开放,一手要抓严厉打击经济犯罪,包括抓思想政治工作。就是两点
论。但今天回头来看,出现了明显的不足,一手比较硬,一手比较软。一硬一软不相称
,配合得不好。讲这点,可能对我们以后制定方针政策有好处。还有,我们要继续坚持
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这个不能改。实际工作中,在调整时期,我们可以加强或
者多一点计划性,而在另一个时候多一点市场调节,搞得更灵活一些。以后还是计划经
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重要的是,切不要把中国搞成一个关闭性的国家。实行关闭政策
的做法对我们极为不利,连信息都不灵通。现在不是讲信息重要嘛,确实很重要。做管
理工作的人没有信息,就是鼻子不通,耳目不灵。再是绝不能重复回到过去那样,把经
济搞得死死的。我提出的这个建议,请常委研究。这也是个比较急迫的问题,总要接触
的问题。

    这是总结我们过去十年。我们的一些基本提法,从发展战略到方针政策,包括改革
开放,都是对的。要说不够,就是改革开放得还不够。我们在改革中遇到的难题比在开
放中遇到的难题要多。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我们要坚持实行人
民代表大会的制度,而不是美国式的三权鼎立制度。实际上,西方国家也并不都是实行
三权鼎立式的制度。美国骂我们镇压学生,他们处理国内学潮和骚乱,还不是出动了警
察和军队,还不是抓人、流血?他们是镇压学生和人民,而我们则是平息反革命暴乱。
他们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们!今后,在处理这类问题的时候,倒是要注意,一个动态出现
,不要使它蔓延。

    以后我们怎么办?我说,我们原来制定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照样干下去,坚
定不移地干下去。除了个别语言有的需要变动一下,基本路线和基本方针、政策都不变
。这个问题已经提出来了,请大家认真考虑一下。至于一些做法,如投资方向、资金使
用方向等,我赞成加强基础工业和农业。基础工业,无非是原材料工业、交通、能源等
,要加强这方面的投资,要坚持十到二十年,宁肯欠债,也要加强。这也是开放,在这
方面,胆子要大一些,不会有大的失误。多搞一点电,多搞一点铁路、公路、航运,能
办很多事情。钢,外国人判断我们将来需要一亿二千万吨,现在我们接近六千万吨,还
差一半。如果在现有企业的基础上加以改造,增加两千万吨,就可少进口钢材。借点外
债用在这些方面,也叫改革开放。现在的问题不是改革开放政策对不对,搞不搞,而是
如何搞,开哪方面,关哪方面。

    要坚定不移地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制定的一系列路线方针政策,要认真总
结经验,对的要继续坚持,失误的要纠正,不足的要加点劲。总之,要总结现在,看到
未来。

    利用这个机会,我就讲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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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5 22:49:24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85楼游客于2012-06-05 22:40发表的 :
邓小平在接见首都戒严部队军以上干部时的讲话

(一九八九年六月九日)
    同志们辛苦了!

.......

20061109193648426.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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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22:56:12
发信人: bigsamuel (Sam),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Re: 六四图片 (欢迎补图,血腥慎入)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Jun  4 22:16:10 2012, 美东)

其实64根本没有什么隐瞒真相的问题,因为在从4月份开始中央电视台每天都播出大量
的画面,当时的亲历者今天也才40-50岁,都应该记得非常清楚。当时由于全国处于混
乱,电视台的报道应该是没有选择性因而是客观实际的。本人作为64亲历者,当时的情
景历历在目。军队并不是6月3日晚上才进入北京的,早就进入天安门周围、人民大会堂
周围、新华们周围和其他重要场所(如广播电影电视部)维持秩序,并且显然他们是有
明确纪律的,即不论怎样一概不能还手。本人亲眼见到无数的加长公共汽车(那种两节
的)被横置在长安街上,上面占满了学生和市民;无数的交通路障(那种带红白相间条
杠的)也被横置于长安街上。最惊险的发生在新华门前,在那里,解放军战士头戴钢盔
,腋下夹着步枪(有人说不是真的枪,只是作样子),相互见胳膊挽着胳膊,几十个上
百个人一排,一共大约有10排。不断有石块和汽水瓶砸向他们,很多士兵头上流着血,
但都一声不坑,每隔几分钟,最前排的就撤到最后一排,第二排就顶上来。不瞒各位,
我当时对这些士兵大讲“道理”,现在觉得汗颜。
实际的情况是,在局面显然难以控制的情况下,政府调动了一批新的军队进入北京,并
且授权这只军队必要时可以开枪。但学生以及少数暴民以为这仍是前面那些军队一样,
因此肆无忌惮对其正面阻挡,导致惨剧发生。
我倒是觉得,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当年的亲历者基本不会再赞同当年的做法;那些至今
仍然叫嚷要给这场暴乱平反者,如果不是真的不明真相,就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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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23:04:13
转贴: 【在六四的前夕,一个有十几年侦察经历的退伍兵,用文学的笔触,描述了亲历23年前那场血腥的镇压。】

大难将至的感觉

1989年6月3日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冲呼家楼、三里屯、农展馆、东直门,看到每一个十字路口都上万人攒动。人人都六神无主,噪动不安,他们在街上窜来窜去,说再迟钝的人也觉出风云际会,雷霆将至。人们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危险飘浮在空气中,连鼻子都闻出了火药味。

谣言不胫而走,因为人们相信它或许是真的。人人都在马路上打探消息,马路消息比什么都来的快,口传心授――最古老的交流方式超过现代声光电。人人在争论,喧闹的人群即创造出一种统一的节奏,这节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热,人人都疯了!本能竟列队朝着一个即定的方向,一个悲惨的目标冲去。

关键是谁也无法选择,也不能控制,一群籍籍无名、平常被人想不起名子的人,在危难时挺身而出或被卷入漩涡。毫不怀疑他们中有精英,有痞子,也有人渣,但因为共和国的大事使他们人格得到了升华,像火山喷发那样,他们被抛向天空,灾难又把他们重重的摔在地下。

20点12分:东直门路口

公共汽车司机用电车和大通道车挡住了几辆军车和指挥车,人群全都爬军用卡车,爬上了引擎盖上喊叫争执著.军车看牌照是野战军的V14—1356,一 个上校军官在向群众解释着,他请群众放心,绝对不会镇压群众,部队没发子弹,他把56冲锋枪拉开,枪膛是空的,弹匣也是空的。他的表演像蹩脚演员不自然。

21点50分天安门广场

我绕城一周,最后又从小道插进天安门广场。贴在广场边边上,把自行车架好,我找个安全点地界,坐在红白相间的隔离桩上,万一出现情况好溜,点上一只烟喷云吐雾。看看表21:50,地点离国旗100米。此时我冷静的出奇,仿佛等候着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纪念碑高音喇叭嘈嘈声,不时有讲演的喧闹声,有口号声,还有鼓掌声。

23点50分高音喇叭声很急

“我是军博的一名文职,军博以西已经打起来了!军博以西已经打起来了!他们在开枪!他们在开枪!我确认在我离开时,已有5人被打死!有人说是橡皮子弹,有人说是实弹,我相信他们会包围广场。”

广播未完,人们就全站起来了,依稀听见西边像过年时放鞭炮声,声音时紧时松,声音连成了片,看西方有些泛红, 很可能还有火光,动静不小哟。我从15岁就当兵,我确认是枪声。广播又响起,号召人们去木樨地救援。忽忽拉拉站起一批人就奔木樨地,一大批自行车流直奔响枪的地方。

0点15分:装甲车

突然,传来重型马达的轰鸣声,一大汉举着望远镜四处寻找,两辆装甲车飞速而来,从南边插过来,分别从人大会堂和历史博物馆通过天安门时速不低于60 多迈,车号是337-339,真来了,时间是0:15。

我嘴上不由自主咕噜一句:“63装甲运兵车。”那手持望远镜大汉手也搭拉下来:“你再说一遍。”我张口就来:“63式履带装甲运兵车,自重12.8吨,乘员13人。你还需要啥?”大汉睁大眼把我打量个遍。看啥?我心说我15岁就是侦察兵。

这时疯狂的装甲车会车拐弯都不减速,驾驶员开疯了。等到人们反应过来,装甲车也跑远了。愤怒的人群蜂涌而至,有人喊出:拉路障!几千人顿时响应,一声声号子过后,仅仅几十秒,道边隔离桩全横在长安街上。

西边枪声更紧密了,我起身向远处眺望。

23点20分:木樨地

最伟大的军事行动也不能超越其政治目的,单单看到冒烟的枪口是不够,必须找到它背后的东西。对于国家重大事件快速解决,就等于什么也没解决。

我弟小波他们在木樨地,从一开枪就在,他们从木樨地一直退到天安门,他比我勇敢。

装甲车、坦克集群已经冲过了木樨地大桥,小波和英则伟俩医科毕业生爬在复兴医院前的草地上:“真打啊!打越战也没这样的。”能听出班用机枪、冲锋枪的散布射,79阻击步枪的点射。当枪声渐稀后,装甲车、坦克车一马平川开过来,谁栏得住啊!

愤怒人群手无寸铁,只好骂开了:“操你妈,法西斯!”枪械、装 甲车、坦克是不怕吐沫星子的。有些人去扒地下的花砖,把花砖再摔碎砸过去,虽然无济于事。

1点06分:西单路口

我抄起自行车迅速奔向西单,行至西单路口,听到枪声连成一片,不时夹杂着阻击枪的点射和坦克高射枪打平射很沉闷的散步射。

1点06分枪响起的同时一辆辆汽车被点燃了,西单路口燃起一道火障,火光中钢盔的反光很抢眼,五个、十个、十五个,越来越多,沿长安街左右两侧,成两列纵队半蹲半猫腰前行。我心头一沉:坏菜了,突击兵!

随即59冲锋枪作动筒火光四闪,我处地型位置好,看见冲锋枪作动筒打出扇面火光,枪口火光比这要小。我当即也半蹲着,他们运动我运动,他们停止我停下。我们学的是一个教程,停下就是瞄准射击。

我向后观察:还有几个人在掩护群众撤退,一看就是退伍兵,在最后边压阵,十几人要掩护上万人的撤退,对上万人和十几个退伍兵来说,此时正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冒险。

离突击兵最近时就是40米,子弹打的满地面冒火星,像过年放鞭炮,我听不到枪声,只看见火花四溅,我得踩着火星跑才不会受伤,因为火星就是前一弹着点,两颗子弹不会落在同一地方,这是常识。

我跑着跑着,不时地回头看看后边的大兵有多远,80米、100米了,身边开始有人倒下,有人像被割的草软软的塌了,有人硬硬捕地发出很响动静,有人像纸片一样飞出去,千姿百态。突然,我面前像爆开一朵红菊花,跑在我前头是一个穿白衬衣的人,红色就在白衣上开放,我们跑一条轴线,伸手可及他的肩膀。

他还在跑,我拍拍他肩膀:“哥们,你中弹了,背后。”他伸手触及背后,一看一手血,忽的倒地,还末触地面,我的一条胳膊就夹住了他,另一个人胳膊也伸过来,同时把他捞起来。平常想练练这份功夫都不容易,这叫寸。

终于脱离了危险区,把他送到民航售票大楼工地的胡同口,自发救援的人,打接力把伤员转移走,效率很高。一个女孩大叫:“妈哟!”捂着手冲进胡同,我一看她手指打断了,随手扯下一条男人围在脖子的毛巾,给她捆住动脉。

这当口,一伙子冲过人们的阻栏,手抓两块板砖:“他们枪杀平民,我跟他们拼了!”我纵身一捕,将他强按到在草地上,他嘴上黏着白沫喘粗气,我也喘着粗气,等他冷静了,我小声说:“他们有枪!”

我躲在胡同里喘一口气,人们全龟缩在胡同里。奇怪,又听见枪声了,紧张时听不到枪声,全是视觉感受。点射穿过街道是回声,还有脱音,散步射打在地面上是啪啪声,打在土地上啾啾声。老兵知道回声是子弹离的远,“啪啪、啾啾”子弹是离的近,得当心了,这也是常识。

01点45分:吸烟老人

大兵们开过来了,看到胡同的人群……

[10:07:29 PM] 好运98奇 忆莲: 我醒悟到还得换安全地界,民航售票大楼是工地比较安全,有大铁门,是铁皮的,也可 一档穿透力,于是,我翻过大铁门,从铁门缝隙观察,突击兵过后就是装甲车队,黑影瞳瞳的墨绿色装甲车133、135、144,首尾相顾。

装甲兵过后是军用车卡,指挥车、通讯车,游动步兵分队,连绵不绝。这会儿枪声停了,人群又从胡同冒出来,工地的墙头翻出来,人群并不比打枪时少。两女孩不听人劝告,一直尾随着大兵走到街口,她们还穿着拖鞋,我忍不住大声吼:“不要命了,还穿拖鞋,要跑都跑不了!”女孩子平静地说:“那你哪?”

人类的大无畏精神来源于女性, 正是女人使男人更勇敢。

一个老人就坐在马路牙上,手拿烟斗吸烟,从他坐的姿势来看好久没动,续烟也续好几锅了。

当兵也觉得怪了,围拢他转几圈,就见烟火一红一灭的,眼光迷茫,目空一切,当兵的觉得:这老头怪兮兮的,他不怕死吗?不怕死就能永远不死,神了!在这大屠城时节,他是练的那份功啊,他想些什么?烟火一红一灭。惦记自家孙子,还是八只鸽子一只猫。当兵的放了他一马。

03点05分:白衣少女

2点10分我赶到了金水桥,是沿护城河沿绕东华门,穿午门进天安门城洞的。尾随着我的还有几个不怕死的人。一路不多话,大家都想:广场肯定完了!又想知道广场的切实情况,进广场肯定全包了饺子。

我寻思着:当兵的起码不会向毛主席像开枪,我认定天安门城洞里最安全。站在金水桥隔着长安街看天安门广场很遥远(整个句式像最最蹩脚诗)。此时此刻,安全最重要。不时传来口号声,还女孩尖叫声。广场华灯灭了,纪念碑只三四个灯亮着,能见度很低,还弥漫着硝烟。

我弟小波跟同学一路退至天安门广场,我在外边时,他刚好在里边。关键时刻到了:1:30,广场高音喇叭传来:“有武器的同学,请你们放下武器!有武器的同学,请你们放下武器!”广场上稀稀拉拉的枪声全停下来了,人们渐渐的冷静下来。

喇叭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侯德建,我们已经流了很多血,我们不能再流了。同学们,市民们,全体公民们,我敢说,就现在我们已经取得这场运动的胜利,不是今天,我们早已取得很大的胜利!我相信――在场的人都是英雄,都是民族精英,我们不怕死!但我们要死得有价值。我是侯德建,我们四人刚刚到指挥部谈过,我们已经答应尽量说服和必需说服同学离开广场,他们接到了死命令,5:30,必需清场。这一点上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国际歌从广场中心的纪念碑升起,人们的声音嘶哑、咽哽、悲壮,人们唱国际歌唱了很多次,从来没像这一次投入那么深厚的感情,这是第一次,兴许也是最后一次。大军压城,兵临天安门,面对坦克、装甲车,面对手59冲锋枪的全副武装的军警。第一次对国际歌理解得如此之深,女孩子的高音清晰可辩。

远处有军人过来,我想上前看看是武警还是老野(野战军),我有心看看他们的领花和肩章,是武警,手里还拿根棍棒,这我就放心了。武警驱赶人群,把人往城门洞赶,城门洞像一条直直隧道,要是开枪就全没命了,幸好他们手里只有棒子。

一大批军警压过来,群众就退下,军警一停,群众再回来,反反覆覆像拉锯。又一批军警从东华门后头包抄,没退路了,人真成了老鼠,人群只好争相逃命。

我拎着自行车就跑,得抬高后轮,因没开锁,跑远了再开锁,飞身上车,一路狂奔出午门口,前边故宫两侧门同时开进几辆吉普,我一看是武警的车,别叫他们堵住,得快跑啊,急不择路从故宫侧门斜坡上冲下来,我方松了口气。

沿护城河急行,旁边一白衣女子骑车跟着我问:“能出去吗?”我说:“跟我试试吧!”一路骑行,她在说着今晚她挨了三棍子。我们在逃命,大难不死遇到第一个人,把我当成救命稻草,我一直不吭气。一直骑到东华门,我们终于脱险了。

我说:“现在可以停下来。”东华门一群一群的人向我们打听天安门广场里面的情况,我们只坚持到三点多,很难说清里边情况。人人在叹息,国家完了,共和国完了!我知道我们该分手了,我们一起逃命,却不知对方名字。我想鼓起勇气想问问她的名字,凑上去却变了:“早点回家!”她说:“好!”比我的声音还小,只记得她音色挺好,言谈之间有着一种超乎少女的成熟。

6点12分:血色黎明

4点我回到家打了一通电话,也接了几个电话。知道双方家里的情况。我跟妻子告诉了天安门的情况,妻子眼含着泪水。老岳父说:“我70多岁了,听一夜枪声,等着俩孩子回家,5点多还没影儿。”不行,我还得走一趟台基厂,我妻子的姐姐、姐夫全没回来。

走建国门、长安街,到王府井,我本可以向南拐进台基厂,可南池子传来枪声,6点12分,我本能地寻着枪声就来到南池子,南池子口上,人群缩在里面喊口号,军队一字排开封住路口,后排的大兵坐地休息,前排大兵有些异样,撸胳膊卷袖,胳膊上扎条白毛巾,单手拎着冲锋枪,不符合军事条例规范,不时向南池子方向射击,里边喊几句口号打几枪。

几个当兵的神情显然恍忽,就那野劲,还是吃药啦,真疯了!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像打鸟一样。一个尉级军官拿54手枪,左手扣右手为依托,对南池子躲在垃圾筒后一个个平民开枪,喊几句口号打几枪,直到一个个平民中弹。一响一个平民倒地。

伤员有的比军官年轻,有的比他大不多少,一会倒下一片,年青人杀年青人是不是很过瘾。我头一次看到杀人像打鸟一样。我离着30多米,清楚看弹匣打空了还楼几下板机,手枪弹仓打空,枪膛卡在后头处开机状态,他又连搂几下枪机,这太有失常理。一个老人骑自行车说要上班,边说边掏工作证,还没等他掏出,当胸一枪撩倒,连车带人就这么给撩了。

这家伙真疯了,军官啊,军官,你也有老人,有父母,你现在要活着,你就不怕50年后下地狱,北京人诅咒你,全世界人都诅咒你。

北京街头创造了举世无双伤员抢救,民众很英勇,随即就被人们拖进胡同里,效益速度之高,超过国际红十字。我再不能这样看下去了,就这样假装冷静抱着双肘,若有所思的看下去。

骑行在正义路的林荫道上,被人称之正义那个东西,你在哪?你原本就是一场梦。我们流血,我们哭泣,我们忍受,你都看见了没有。你回答啊!你不回答,你就不存在!勇气打掉了,尊严消失了,思想麻木了,只剩下一条弯弯的脊梁和跪着的膝盖。当世界上一样东西消失,我们就要创造她。

6月4日早晨,天阴的特别利害,黑黑的云,血色天安门,我有幸欣赏这夜半血色黎明。

7点到8点,在老岳父家等了一个小时,我妻子的姐姐、姐夫终于到家了,姐姐的裤角被子弹穿了一个洞,谢天谢地没出大事。我还得去三里河我母亲家。这样,我沿长安街奔木樨地,看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安街沿线,六部口、西单路口上都有汽车在燃烧,冒着滚滚浓烟。到处是碾碎的自行车零件……

[10:09:10 PM] 好运98奇 忆莲: 左一堆,右一摊,剩下的就是很厚一层碎砖,可见昨晚上抵档坦克有多激烈。自行车在艰苦的蛇行,走到老商业部时,坦克迎面开来,行人纷纷躲避,我继续直行。车长从车顶钻出半个身子,手持手枪左手扣右手托着,总处于临战状态,比我还紧张。

一夜间北京变成了战场,百年罕见。人是什么?人是动物,动物的本能就既嗜血又爱钱。思想是什么,是痛苦的积淀,一半是痛苦,一半是血液。

9点01分:木樨地

木樨地公共汽车站站牌子被12.7厘米机枪洞穿,西北角少女的不锈钢雕基座上留下三个12,7厘米高机的枪眼,弹洞钻得都挺深,是坦克高射击机枪打平射造成的。地铁站的大玻璃窗被打碎,有几扇像开放的菊花,有几扇是洞穿留下园园的弹孔。

人行道的隔离杆油漆被子弹打掉了,露出新茬。行道树的树皮上有弹痕,有几个孩子爬上树,去抠钻进去的子弹。槐树枝叉被子弹打折还连着,风吹过后晃晃悠悠,旁边居民楼的窗户玻璃被打稀烂,木樨地22楼晾的一件衣服,穿了 8、9个洞。地上横七竖八散布单只的各样的鞋,一只高跟鞋壳里灌满了血。

绿树篱的灌水槽里有一大滩血浆,还没有完全凝固,显然有人选错了掩体,他不是单兵,他是老百姓,绿树篱能档视线,不能档子弹,人体被洞穿之后,12,7厘米子弹还不解气,又打在国家计算机中心墙上。要知道这子弹的威力有多大,你伸手指比一下,像手指般粗。

拐到中科院慢行道上,七七八八的血流子,像墩布拖的一样,弯弯曲曲的长及百米,肯定是凌晨抢救伤员留下血痕,不规则血痕可以想见伤员挣扎的痛苦状。 中科院门口的水泥地上,一大滩一大滩的血痕,足有四、五块之多。估计出血量有上千CC之多,经过几小时氧化都开始发稠了,还没有完全凝固。

看来这里是伤员集中地,战地医院,可更像屠宰场。人们在科学院门口受伤,在此做最后的挣扎,爱神缪斯她帮不了她的子民,当然也帮不了她自已。谁来保佑我们!

流血最多的地方,反抗也越强烈。木樨地人行道的花砖扒的也最多,人们用手指抠出来摔碎,把它当成对抗野战军那些装甲车、坦克车的唯一武器。士兵们都丢弃装备和手中的武器四散。

坦克的机枪被人卸下,被挂在红绿灯灯杆上。孩子们只是比平时更忙合,他们从河里捞出枪枝和班用机枪的子弹链,从火里抢出退了火的冲锋枪,孩子们腰里捌着64自动手枪,只是塑胶手柄烧坏了,向人们臭显呗!

30多辆63装甲车,59坦克车和40多辆军车被档在木樨地,沿长安街排了足有2公里长的各种军车陆续被点燃,浓烟翻腾着升空达二、三百米高,将近一个轻装快返师的军车都报销了,整条街都在燃烧,长安街在燃烧。车里弹药被高温点燃砰砰的爆响。

成人们则阴着脸,沉默若有所思。一个老工人对一群放下武器的大兵们责问:“你们有父母吗,你们有兄弟姐妹吗,有没有?你们就这么冲着人脑袋开枪,我操你妈,操你妈!你懂吗?你们的枪是干什么用的,睁开眼,这儿不是越南,动脑子想一想,北京怎能这么多反革命,父母要是看你们打天安门,哭不哭?你们说不打天安门?怎么十字路口四处都是枪眼啊——。”战士们低着头不说话,岁数都像老工人的儿子一般大。

14点多,阴沈的天空阵阵闷雷从天空滚过,雨终于下来了,落在树枝上,落在树叶上,再掉在草地上,大滴大滴的雨水落在大片大片的血迹上。深色的血迹已经氧化,几乎变成棕黑色。一经雨水泡湿了,融化了,泛起一层酱色的泡沫,急雨又把它冲散了,我骑自行车尽量规避这血色泡沫,她落地不到十个小时,还具有灵性就这样四散奔逃了。

15点天怒人怨的雨水继续下,落在燃烧的坦克上,落在怒火中烧的人脸上,今天无人带雨具,任凭雨水打湿全身。雨水把马路冲溜光,迎宾路变得水色凄迷。没有人,有人也像个魂儿,弯腰躬背悄无声,马路上没有汽车,连自行车都很少很少,按一下车铃,吓自已一大跳。这就是4:30的寂静钓鱼台。恐怕,中国近百年历史不曾有过这么寂静的白天。

几千年来,对付同样的问题,采用同样的手段,其相似程度让人惊讶。历史证明这是个错误,不管什么错误,错误本应当避免的。人们沉默的捌过脸用眼泪、用雨水温润自已的心灵。他们似乎睡着了,不用去叫醒他,也不要希望他觉悟,更不能使他产生怀疑,听天由命是危险的,但大彻大悟更危险,谁也不能强迫人民,伟大的人民在退缩时,把一切都忘掉!包括今天。

谁来保佑我们?谁!

来源:纵览中国201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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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6-5 23:10:10
还“60 多迈”, 二十多年前没有人用迈。
引用第88楼游客于2012-06-05 23:04发表的  :
转贴: 【在六四的前夕,一个有十几年侦察经历的退伍兵,用文学的笔触,描述了亲历23年前那场血腥的镇压。】

大难将至的感觉

1989年6月3日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爬起来,骑上自行车冲呼家楼、三里屯、农展馆、东直门,看到每一个十字路口都上万人攒动。人人都六神无主,噪动不安,他们在街上窜来窜去,说再迟钝的人也觉出风云际会,雷霆将至。人们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危险飘浮在空气中,连鼻子都闻出了火药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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