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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看成峰(中)- 第二部《竹篮之恋》连载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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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9 13:4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松园旧事》第二部《竹篮之恋》连载之三
侧看成峰 (中)



我自然不能喜欢那个菲利浦!不过,要说讨厌,这里面的人我都讨厌,阿伽特,台戈安。……我相信,巴尔扎克写他们时,也绝不是带着好意,带着同情心写的。

那倒可能!这个作家,一看就是个为人刻薄的人。

他虽刻薄却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你知道,他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写了这么厚厚的一本,是想告诉世人什么?

无非是惩恶扬善呗!

不!不光是惩恶扬善,叶妹!巴尔扎克想告诉世人的是,人世间的邪恶……,其实都是那些貌似善良,实际愚蠢的人们自己纵容的。所以,用不着同情那些貌似善良的人,他们……活该!

小表哥说的,和父亲以往说的,多么不一样啊!亦叶惊异地抬起头,看了叶亥生一眼。叶亥生平时整天刁钻古怪地眯缝着的那双眼睛,一旦睁开,竟是那样的黑白分明,神采奕奕。他脸上带着的那一点揶揄、调侃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冷冷的。

“……大家都不同情善良的人,都不从善。这个世界岂不是越来越邪恶?

如果善良的人们根本没有识别邪恶和正义的能力。或者他们明明知道什么是邪恶,却没有那个愿望,也没有那份勇气去抗争,你同情他们又有什么用?比如,咱们中国。中国人在皇帝统治下生活了几千年,奴颜媚骨已经融入了遗传基因,无法改变了!老百姓们嘴里不喊喊万寿无疆一类的话,心里就不踏实……。所以,在咱们中国,最容易做的事就是当官!为什么当官的为所欲为,主要是老百姓们纵容的。假如老百姓们能有本事识别邪恶,有勇气,有愿望和邪恶抗争。理解的,发现是荒谬的,就不执行;没理解的就更不执行。邪恶的东西绝不会像今天这样猖獗。……所以,善良的人们活该!中国人活该!咱们自己……今天下乡,也活该!

亦叶张大嘴,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叶亥生的一席话说得她心里沉甸甸的,她几乎有些喘不上气了。

“……算了,叶妹!不说这些。你还小,说多了,你也不懂!

有一点我懂,亥生哥,你说的基本都是反动话!

太对了,叶妹!正因为是反动话,在别处没法说,才能对你一个人说!将来你想要告发我,说我说反动话,我就反告你,说你告发我的那些反动话其实都是你自己说的!……咱俩反正都是一个人,谁也没有证人!

哈!哈!哈!

亦叶放声地笑了。

亥生哥,可惜你不喜欢文学,你要是喜欢,也写写小说什么的,我看你没准儿也能成为一个巴尔扎克。你这辈子,……恐怕从来也没想到过要对谁施展点儿同情心吧?

叶亥生低下头看着亦叶。皎洁的月光下,亦叶像一尊蜡制的洋娃娃。亦叶惊奇地发现,小表哥的眼神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却又像月光一般柔和。

叶妹!我假如真像你说的,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我今天晚上就不会出来多走这二十几里地了。……我来参加这个诗会,完完全全是为了你,为了陪你说说话,为了能让你出来散散心,你知道吗!……说实话,我讨厌文学。在文学中,小说已经够虚伪的了,诗歌就更虚伪得没了边!我从不花功夫看诗,就更没兴趣听诗社那些鸟人们读什么诗了。我来,主要是为了你!……你心里现在想着的那件事,你觉得重要得不行,你为这件事肝肠寸断,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其实,静悄悄地过一段日子,你再回过头来看,就会发现,那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的画面广阔得很,像无边无际的海洋。你现在认为极其重要,极其神圣的东西,不过是生活这个无边无际的大海洋中的一朵再平常不过的浪花而已……”

亦叶的脸,一下子白了。

亥生哥,你是说,……我,……我收到…………那件事?

是的,叶妹!

叶亥生和亦叶已经走到了他们要去听诗会的那栋草屋的门口了。叶亥生一站住,亦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你跟那个当兵的通通信什么的,完全正常。你姐说你小,是因为她天天看着你。 你再怎么长大,她也觉得你小。其实,女孩子情窦初开,最好在年方二八。要是在这个时候情窦不开,以后倒有可能变成刁钻古怪的女人,就像你以后要读的那个《贝姨》那样。你姐管你这些闲事,照我看,完全是吃饱了撑得慌。我要是你姐呀……”

叶亥生停住不说,准备推门进去。亦叶拦住了他。

亥生哥,你还没有说完呢!你要是我姐,你怎么样?

我要是你姐,我不但不会干涉你和那个当兵的交往,我还要好好地教你给他回信,要把你教成搅水女人那样!你姐担心你将来迷上那个当兵的,爱上那个当兵的,他不跟你好,你会受不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让他迷上你,爱上你,将来你不跟他好,让他受不了呢?这事……,简单得很!你懂吗?

亦叶张大嘴,想说什么,可是叶亥生却没等她开口就拉着她的手,推门而入了。

屋里坐着二十来人,一眼看上去,男生比女生多。屋中间的方凳上放着一把铁茶壶,地上胡乱放着一些 粗瓷的饭碗。

哎呀!一位身材高大,眉眼清晰的男同学走了过来。今天是东南西北刮的那阵风,居然把你叶亥生给吹来了,该没走错地儿吧!你老兄不是一直是爱因斯坦的高徒吗?何时皈依维纳斯了?

叶亥生掏出那本《搅水女人》。

先还你这本!《贝姨》延期一周。

啊!看来这个人就是图书馆,W大那位大名鼎鼎的教授L的儿子。亦叶仔细地看了那人一眼。

我说,叶亥生,床上跳下来另一个男生,你这个清教徒,什么时候也开斋了?真是士别三日,实当刮目相待呀!能不能先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小天使?

哈!哈!

叶亥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了。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床边,腾出一块地方让亦叶坐下,又在亦叶的背后垫上一只被子和一只枕头。然后,他才不慌不忙地开了腔。

诸位才子佳人们,别来无恙!首先,叶某并非清教徒,只不过是美食家而已。美食家者,色香味俱全,缺一不可!故此,叶某宁可举杯邀明月,也绝不做饥不择食状……”

屋里稀稀拉拉地,居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其次,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且可爱的小天使。她是我的表妹,我姑姑的女儿。她的名即是我的姓。我们的血缘实在是太近,太近了!近得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深表遗憾……”

我看出来了!有人在昏暗处说道,这是亦新元的小妹妹,那个有病的妹妹。长得还真像!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这些才子佳人们赶快发诗兴吧!

叶亥生说完话就半躺在亦叶的边上,背靠着草墙。亦叶想递给他一只枕头,他拦住了亦叶。

各位诗友,

图书馆站在屋子中间开始讲话。

“……去年今日,也就是一九六九年四月下旬,我们曾经用完全合法的方式,给Q县县革委会递交了一份申请。希望该会能批准我们诗社集会一次,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我国一九五四年通过的宪法中规定,每个公民都有结社和集会的自由,何况是为了庆祝伟大的工人阶级的节日!不料县革委会那些国家机器的蛀虫们,不但不批准我们的申请,反倒层层发文。从县到区,从区到公社,从公社到大队,从大队到小队,让各级大大小小的官吏们,警惕知识青年的反革命大串联。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用公开的形式来庆祝五·一,变成了反革命的行为, 那么究竟怎样才能是革命的行为呢?恐怕只能像今天这样,转入地下!

屋里响起了一阵掌声。

为此,我们今天在完全不合法的情况下集会,仍然是庆祝五·一。庆祝一九七零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这是我们下乡以来,第一次庆祝五·一,也是我们生平第一次以劳动者的身份庆祝我们自己的节日!

屋里安静极了,笼罩着一层神圣而肃穆的气氛。

“……我提议,我们首先全体起立,高唱《国际歌》!

屋里一阵骚动,诗友们纷纷站了起来。亦叶正准备起身,却被叶亥生拦住了。

别起来,叶妹!走这么长的路,已经走得你气喘吁吁了。再唱歌,你会发病的。呆着别动,没事!这不是什么正经会!

于是亦叶和叶亥生半躺着,其余的人站起来,屋里响起了低沉的歌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国际歌》唱完,大家陆陆续续地又坐下。有人开了一个头,大家便开始齐声朗诵: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
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到来。

我们的心永远向前憧憬,
尽管活在阴沉的现在:
一切都是暂时,转瞬即逝,
而逝去的将变为可爱。

亦叶知道,这是普希金的黑诗。她奇怪的只是,和刚才唱《国际歌》是冷漠的神态相反,叶亥生也动情地加入了朗诵的行列。
不一会儿,墙角处有人弹起了吉它。曲子是亦叶久违了的一支颇富有东方风味的圆舞曲。那支曲用吉他来弹实在可惜。恍恍惚惚地,亦叶的脑海里浮现出多年未见的过老师的音容笑貌。过老师曾用小提琴拉过为数甚少的中国旋律,而这支曲子很荣幸曾是其中之一。


亦叶记得,过老师说过,这支曲有一个芬芳动人的名字,叫《马兰花开》。

乐曲终了,有人大声地开始朗诵。

亲爱的琼:

明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要被枪毙了。因此,如果我要履行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诺言,现在就得履行了。但毕竟,你我之间是不大需要解释的。我们一直都用不着多说话,就能互相了解,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那么,你一定明白,亲爱的,你尽可不必为从前那一记耳光的事情伤心。当然,那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但同样沉重的打击我受过很多次了,而且我都熬过来了其中几次我甚至还曾给以回击 —— 而现在, 我仍在这儿,就像我们幼时同看的那条鲭鱼:活着,跳着,活泼泼地。不过,这是我的最后一跳了!……至于我,我将怀着轻松的心情走到院子里去,好像一个小学生放假回家一样。我已经尽了我工作的本分,这次死刑的判决,是因为他们害怕我;一个人能够这样,还能再有什么别的心愿呢!

只是,我还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一个快要去死的人是有权利可以提出他个人的心事的。我的一点心事,就是要你心里明白,为什么我一直像一头含怒的野兽一样对待你。为什么迟迟不肯把夙愿一笔勾销。当然这是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的。我所以还要唠叨,也不过是写着玩玩罢了。我是爱你的,琼玛!当你还是一个难看的小姑娘,穿着一件花格子布的罩衫,围着一个皱缩不平的胸褡,背上拖着一条小辫子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现在也爱着你。你还记得那一天我吻了你的手,而你那样可怜地央求我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那件事吗?这是一种不光明的把戏,我也知道的;可是你一定得饶恕我;现在,我又在这张纸上写着你名字的地方吻过了。这样,我已经跟你亲过两次吻,两次都没有得到你的允许。

话已经说完了。别了,亲爱的。


朗诵声刚刚结束,一阵悠扬的琴声打破了寂静。那是一支口琴。那口琴吹得极好,拍子打得清晰,有力。L教授的儿子诗会的主持人站起来,走到门边,随着琴声唱了起来。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
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是谁叫你这样伤心,
问话的是那乘车的人。

你看吧!这匹可怜的老马,
它跟我走遍天涯。
可恨那财主要把它卖了去,
今后苦难在等着它。

歌声深沉、流畅,带着男子汉特有的悲怆和无奈,激起了一阵长久的掌声。叶亥生带头喊着叫着。

再来一个!

于是满屋的人都喊着。

再来一个!

口琴声又缓缓响起,琴声更低沉,更苍凉。这次是全屋男女混声合唱。

茫茫大草原,
路途多遥远。
有个马车夫,
将死在草原。……“

叶亥生不是俄语班的,但这些中学时代的歌,他却非常熟悉。让他惊异的只是,没上过中学的小表妹,居然也能一字不漏地跟着唱,而且还唱得十分动情。

别唱了,叶妹!唱得怪累的。一会儿又该喘不上气了。

叶亥生轻轻地拍着亦叶的肩,亦叶听话地闭上了嘴。坐在叶亥生另一边的一个女生站起来,轻声而柔情地读到:

暮色朦胧地走近,
潮水变得更狂暴。
我坐在岸旁观看,
波浪雪白的舞蹈。
我的心像大海一样膨胀,
一种深知的乡愁使我想望你。
你美好的肖像,
到处萦绕着我,
到处呼唤着我。
它无处不在,
在风声里,
在海的呼啸里,
在我胸怀的叹息里。
我用轻细的芦管写在沙滩上,
阿格纳恩,我爱你!

叶亥生带头,屋中响起了一阵掌声。掌声未落,对过又响起另一个女生悠扬,深情的歌声: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
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
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
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歌声和掌声刚刚落下,坐在叶亥生身边的那个女生用胳膊碰了碰叶亥生。

叶亥生,你难得有此雅兴,来参加诗会,也给我们念一点儿什么吧!

对!对面坐着的人附和着,叶亥生来一段!

亦叶为小表哥捏了一把汗。小表哥那个被各种公式填充满的脑袋中还能有富余的细胞去储存诗歌吗?叶亥生却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诸位才子佳人们,我这人生性不多情,原本是不爱看诗的。为赴今晚的诗会,我这平时不烧香之人只能临时抱佛脚,抄了一段。现在就念给大家听,算是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吧!

随之,叶亥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走到屋子的中央,大声而清晰地念了起来。

恶魔,我不怕你!我又镇静,又坚定,
尽你用阴险毒辣的手段来折磨我;
你是整个世界和人类的暴君,
就只有一个,你可没有法子收服。
尽你在我头上降下一切灾难,
骇人的疫痢,丧魂失魄的恐慌;
尽你用寒霜和烈火交替着
侵蚀着我,或是在伤人害物的
暴风雨里面,带来狂怒的雷电,
刺骨的冰雹,还有大队的魔鬼和妖仙。

好吧!尽你狠心地做。你原是无所不能。
我给了你权柄,让你去控制一切,
就只管不住我的意志和你自身。
尽你在凌霄殿上传令,把人类毁灭。
尽你叫凶恶的精灵,在黑暗里,
作践所有我心爱的东西,
尽你用极刑来发泄仇恨。
来虐待我,同时也是暴虐他们;
啊!只要你在天宫里做一天皇帝,
我便一天不想安睡,一天不把头低。

啊!你是天帝又是万物的主宰,可是
你把你的灵魂充塞了这患难的世界,
天上地下形形色色的东西,见了你,
都惶恐膜拜:你这威震遐迩的冤家!
我诅咒你!但愿苦难人的诅咒
像悔恨般抓紧你这虐待他的仇雠;
直到你无尽的生命变成了
一件扭在身上脱卸不掉的毒袍;
你万能的威力变成了痛苦的皇冠
像闪烁的金箍把你涣散的头脑紧缠。

凭我诅咒的力量,让你的灵魂里
积满了孽障和罪衍,一旦发现天良,
你便遭殃,你在孤寂中自怨自艾的
痛楚,将会像地一般久,天一般长。
且看你,现在坐得十分安详,
真是一座惊天动地的偶像,
但等那命定的时辰来临,
你准会显露出你的原形。
作恶多端无非是白费一番心血,
千载万世要受到大家的嘲笑和指斥。

叶亥生读完诗,把那张纸重新折好放进裤兜,从容地回到亦叶身边。屋里静极了,亦叶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突然间,大家像是从沉睡中苏醒,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和跺脚声。

这是谁的诗?

这是谁的诗?

屋里好几个人同时发问。亦叶也困惑地看着叶亥生:这个惯于恶作剧的小表哥,该不会是自己胡诌了几句来愚弄大家吧!

亥生哥,亦叶终于忍不住了,担心地问了一句,这诗……该不是你自己……”

哈!哈!哈!叶亥生笑了。叶妹!我自己要有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才,哪里还会在这穷乡僻壤锄禾日当午呀!这是英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天才诗人雪莱的名句……”

对!图书馆立即站起来补充道,这是雪莱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里的!

叶亥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啊!你们这两位英语班的才子!屋里的人大声地起哄着,让叶亥生和图书馆一起朗诵一段英语。图书馆拉着叶亥生的手,走到屋子的中间,缓缓地开了口。每朗诵完一段,他便停下来,让叶亥生翻译。

I am no better than the old lighting-struck chestnut-tree in Thornfield orchard.

我一点也不比桑恩菲尔德果园中那颗遭到雷击的老七叶树好。

And what right would that ruin have to bid a budding woodbine cover its decay with freshness

那枯树残桩有何权利,要求正萌芽的忍冬用自己的新鲜去覆盖它的腐败呢?

You are no ruin, sir – no lightning-struck tree: you are green and vigorous. Plants will grow about your roots, whether you ask them or not; because they take delight in your bountiful shadow; and as they grow they will lean towards you, and wind round you, because your strength offers them so safe a prop

你不是枯树残桩,先生——不是遭到雷击的书;你碧绿苍翠而富有生气。不管你自己是否去寻求,你的根部四周都会长出花草,因为它们喜欢你的浓荫;它们生长的时候会趋向你,环绕着你,因为你的力量为它们提供了如此安全的庇护。

Again he smiled: I gave him comfort

他又笑了,我的话给了他安慰。

You speak of friends Janehe asked

你是说朋友吧,简?他问。

Yes, of friends.I answered rather hesitatingly: for I knew, I meant more than friends, but could not tell what other word to employ. He helped me.




(未完待续)


老钱:小说连载《松园旧事》的开场白

第一卷《三柳湖畔》 简介

第二部《竹篮之恋》简介
上一节:
侧看成峰(上)-  第二部《竹篮之恋》连载之三

下一节:
侧看成峰(下)-  第二部《竹篮之恋》连载之三
老钱:《松园旧事》- 中国二十世纪的《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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