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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大都有便秘的倾向 - 厕所史(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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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2 17:21: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只进不出是一种病,病名叫做便秘。便秘是少数人,特别是老年人的痼疾。随着社会的现代化,便秘已有大众化,年轻化的倾向。


孩子两周前随Debate team到University of Michigan参加比赛。住在旅馆,四人一个房间。晚上睡觉很晚。问其原因,说是等厕所,每个人进去没有半小时出不来。人一进去,犹抱手机半遮面,什么国内新闻,世界大事,全在握掌之中。任凭外面的人催促,千呼万唤始出来。大家那个急呀。再问,你自己怎样?答曰,彼此彼此。讲到这里,大家哈哈大笑。在家里,teenager们用自己的bathrooms,没人与之争抢,悠哉悠哉;出门在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与他人要共享,要协作,同时又要有效率,遵循作息,还得学学。


笑过以后,想一想,不独小孩,成年人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现代知讯日新月异,方便到家。一机在手,秀才不出厕所门,尽知天下香臭事。技术的进步,引导着人与社会观念和习俗的革命。我们知道,现代人已经慢慢从闭路电视和录像中获得新闻和娱乐,变到更喜欢流连于因特网。可以几天不看电视,但不可一日无internet,篡改东坡老人的打油诗,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网令人俗。朋友间,家人间,也不再仅仅以打电话来维持联系,而是倾向于用Snapchat,whatsup,微信这样的平面文体来得知近况。那种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生活方式与人们渐行渐远。人们变得手不离phone,眼不离屏幕,无论大小,每时每刻都不想和朋友,和群体,和社会剥离开来。哪怕上厕所也不能。一句话,办公要搬到厕所去了。厕所文化渐渐地显现出来。



人们呆在厕所里久久不出来。坐在舒服的马桶上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那不是便秘又是什么?久战不决,大家都变成周总理了。此话怎讲?记得七八十年代,总理是那时人们心中的楷模,崇拜的偶像。说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连上厕所都还在办公,批文件。有时在上面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外面的人担心他在里面出事,不停地问他好不好。他说很好,就是有点便秘(假话,其实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呆在里面放松放松,不想看你们这些个俗人)。人们于是又在那里感动,流泪,总理的这种孺子牛精神,就像鲁迅先生所说,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那个什么。让刚刚进入改革开放时代的人们自渐形秽啊。真有点像老毛说的(文革版本),“重庆有吏皆粪土,延安无屎不黄金”,中国的圣人,什么都是好的,香的。其实,不是少林武当练蹲马步的,谁能在厕所里蹲那么久?蹲功了得,怪不得人家当总理,那不是神人又是什么。


及至自己坐上了舒适的马桶,总理的习惯,或者说是癖好,自己慢慢也培养出来了。随着坐马桶时间越来越长,对总理的一腔憧憬之情被抽水马桶冲出的水慢慢地稀释淡化了。为什么?


一是知道了蹲坑,特别是蹲农村大坑,和坐马桶的天壤之别。你总理来试试看,你来蹲一蹲大粪坑,蹲他一个小时,保证你起来的时候,头昏眼花,一头掉进茅坑去。还有就是那气味闻的时间长了,熏也熏死人。可见人不能脱离现实去思考问题,甚至去提出问题。存在决定意识。记得八十年代初,一位诺贝尔奖的学者到南京讲学,学者夫妇在宁大饱口福,爱上了这个如初生红日,到处一片百废待兴,蒸蒸日上的国度。讲完之后去合肥中国科大。洋公母俩想要体练生活,饱览大好河山,坚持要做面包车去。于是一行人上了征程。一路上谈笑风生,好不快活。谁料到,人有三急,其中之一就是内急,夫人可能油荤吃的太多,要上厕所。于是赶紧为其寻觅方便之处。考虑到夫人尊贵的身份,当然不能随便到路边的青纱帐里去施肥。那时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公路两旁,哪有什么厕所。陪同人员于是发挥其灵敏的嗅觉,像狗一样,终于寻着了一个大蹲坑样的厕所。于是夫人进去了,马上听见干呕了几声,逃也似的钻了出来,连说上车上车,厕所里面有太多的生灵。就这样坚持抗战,直到目的地。第二天教授开讲,第一句就是,中国是一个有悠久灿烂文化和精美工艺和食物的国度,但是也存在着远离平衡的非线性稳态,且能够长期共存,这就是其耗散结构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原来中国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共同体,充满矛盾而又与世长存。


二是坐在马桶上,舒舒服服,慢慢地不想起来了。自己也开始便秘了,变得像总理那样日理万机了。想想看,手机上看不完的故事和新闻,就像总理阅不完的文件。海湾战争的硝烟弥漫,华尔街上的尔虞我诈,好莱坞里的逢场作戏,国会山上的唇枪舌剑,一句话,皮里春秋,眼底风云,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你,一个微信忠实的拥櫫,张三在讲李四的笑话,王五在说赵六的逸闻,再加上自己不能闲着的双手,转点黄段子,发点吃喝拉撒,再东家长,西家短,八卦一番,一天是多么充实,有趣。因特网加手机的智能化把大千世界带到了厕所里,你正儿八经当上了厕所里的总理,你坐在总理的位置上,你想下来,你愿意出去?想不便秘都不行。


这不得不使人静下来想想,厕所对现代人的生活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不同民族对入和出两样事情重视的程度不一。


刚来美国时,那会儿一切都简单,能从权处理,绝不横生枝节。慢慢有了房子,对生活的态度也渐渐有了标准和要求,不再苟且。和大家一样,发现这西方也有点怪,这家里的厨房和款洗间竟然是家里最重要的活动场地。要求很高,花费也贵。不仅宽大,而且舒适。西人的厨房是开放式的,精美大气,一层不染。很少有华人住进后不喜欢而要改回到中式厨房的。当然美国家庭很少有真正用他们来煎炸煮炖。纯碎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赏心悦目罢了。


同样这儿的厕所,或者更广义地说bathroom,功能齐全,简洁实用。特别是master bedroom的厕所,大家都有切身体会,一丝不苟。因为bathroom还有洗梳的功能,这屋子宽敞,味道也香的。否则人怎么呆下去。抽风系统,进气排气那是不用说了(在这儿提一句,国内建起的高楼大厦,一般的住房是没有通风抽气管道的。这省了房产商多少钱)。如果喜欢去bedbath and beyond,据说光是各种各样放在bathroom的蜡烛和香料就有几百种, 足见人们对厕所的重视程度。专门上网观看了马桶的内部构造图,想要知道到底它是怎么工作的。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这儿重复这些,可能看官会觉得少见多怪。见多了,用多了早就麻木不仁了。


华人传统讲对厨房和厕所不重视。即便是古时大户人家建正大光明的厅堂时,这两样东西也是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从风水讲,是浊气滋生的地方。这两个去处一般都狭小,肮脏,黑咕隆冬。而且都有一股味道。只不过一个产生香味,一个产生臭味。孟子有话,“君子远鲍厨”,讲的是多存仁爱之心,不要杀生。但也不妨解释成远离厨房,只吃不做。华人对厕所的重视程度很低,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你走到华人超市,华人商店上厕所,那儿可是给人印象很深刻的。污水到处流的情况不少见,墙也是黑乎乎的,地上像上了润滑油似的。很多这儿长大的ABC每次到华人商场买东西,死活也不愿上那里的厕所。家长们笑曰,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尽管这些年华人商店餐馆有了认识上的转变,出恭的地方也有改善,但与所谓主流社会的商店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有一次我到一家华人大超市买东西,要上厕所,问在哪儿,答曰,无。惊讶再问,这么大的超市,会没厕所?再答曰,你来买东西,还是来上厕所的?要不下次来之前,少吃点,少喝点?幽默,幽默啊。直到现在,这家超市从本城第一大变到第N大,仍然没有厕所。要去之前,先要做好准备,不然丢人现眼,那是自找。哈哈。


由此可见,厕所的普及和档次的提高,物质文明的改善,是厕所文化兴起和发展的起码条件。现在每家每户基本都有自己的bathrooms,门一关,无人打搅,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外面春与秋。否则,即便崇高如圣人,也得曲尊降贵,与现实妥协。现在的人是很难想象几十年前那片土地上的旧事的。埃德加。斯诺在他的《红星照耀中国》曾讲到毛主席上世纪四十年代的逸闻趣事。毛什么都好,就是肠胃不好,便秘。他解不出大便,脾气就很不好。圣怒之下,手下的就要失禁。毛喜欢散步,在延安这革命圣地,大大小小,光秃秃的陇上崖畔,到处溜达。他的警卫员肩扛一把小铁铲随行。一旦毛有了便意,蹲下就地解决。事毕,警卫打扫战场,以土掩埋。所到之处,火红的山丹丹开的更加红艳艳的。基于自生的经历,毛才能写出“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这样的千古绝唱。诗(屎)意盎然啊。


到了七八十年代,厕所条件稍微好些。但是仍旧是公共居多。记得七十年代初,我小叔告诉说,重庆朝天门长航客运大楼里有了冲水厕所,还是瓷砖铺地,人都可以住。那时是山城重庆公共场所的头一份。自己兴奋的不得了,马上挤公共汽车去视察,要一睹为快。其内两条瓷砖镶成的沟沟,长约三丈,一为小便用,一为大便用。只见厕所里人头攒动,齐刷刷的站成一排排,蹲成一溜溜,表情各异,大家都在忙乎。心里那个乐啊。


大家不知道看过贾平凹的小说《废都》没有。说的是八十年代。书中主角,庄之蝶(男),在废都小有名气。一次去上公共厕所,里面已蹲了满满一排人,没有隔板,大家赤条条相见。偶一侧头,但见旁边一胖子,正斜牙咧嘴,对他笑着。还不停地点头。之蝶心中大悦,心想,看来我庄之蝶名气不小,连上厕所都有人认识我,洛阳纸贵呀。后来想想不对呀,刚从穷乡僻壤出来不久,废都哪里识得商洛山中人。唐婉儿娇笑释谜底:此人正在内急,巅峰时刻,在使劲啦。


那时,不独内地乡野之地,民风淳朴而原始,即便繁华如沪上,十里洋场也有它光怪陆离,令人啼笑皆非的一面。也是八十年代初,第一次乘火车来到这霓虹灯下的哨兵的故乡。先在闸北火车站外吃了一碗没有浇头的阳春面。心想这名叫的真他妈好啊,连点榨菜丝都没,光光的,只像北方大地寸草不生的阳春。可不像这里草长莺飞的暮春啊。搞反了不是!及至压下心中的疑问,战战兢兢,驱车(实际乘的是沙丁鱼罐头一般挤的公共汽车)前往号称远东第一大道的南京路,时装一条街淮海路,扑克牌上见过的外北渡桥,以及旧时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外滩公园。这一转,头晕了,眼也花了,不愧是英法租界,冒险家的乐园,光看那外滩一字排开的万国博览的水泥建筑,就像一张褪色的陈年老照,述说着昔日的辉煌。不知有多少历史的时光沉淀在此处。还有那些高耸如云的钻天大楼,和平饭店,国际饭店,一百大厦,华联商厦,一仰头都望不到顶(现在想来,其实没那么高啦),那种压迫感,仿佛随时都要倾倒下来。一下子,小心脏承受不了这压力,剩下的只有崇拜,就是现在年青人所说的”哈“了。一下子为生活在这里的阿拉们充满了虚荣。满眼风物,人一下子迷失在香榭里榭一般的大道上。走着走着,有了内急,急得到处寻找,可是就不见厕所的标志。急忙去问路边带着红袖箍的大妈。大妈两眼一横,嘴角不宵地轻轻动了一动,就再不理人。大慨说的是像成都人告诉外地人的那样,“抵拢倒拐”之类的话。无头苍蝇一样地寻着方向和气味,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一看,哎呀,这大上海,不愧是华夏第一城,东方的巴黎,八面来风,兼收并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其汪洋恣肆,大开大合,真是惊世骇俗。只见街对面,沿街一道半腰高的女儿墙,墙后齐齐站着一排人,高低不齐,就像行刑队的枪手,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旁若无人,在那儿集中精力,减少膀胱的压力。那些淑女,穿着时髦,手拿洒满香水的手绢,轻掩鼻息,目不斜视,从矮墙边上擦肩而过。看来这十里香风之城,也有那春风不度之角落啊。内心里那倾斜的天平才稍稍找到了一点点平衡,哈哈。


写到最后,顺带说明一句,这马桶指的是抽水马桶。一般的马桶国人早就用了,有木头的和陶土的,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直到八十年代,上海仍大量使用木质马桶。记得新民晚报当时登载一篇描述市民日常生活的写实文章。讲的是南京路,淮海路等繁华路段,每当清晨四五点钟,粪车和洒水车就要上街。路灯还没灭,晨曦还没露,各家主妇,就穿着花花绿绿的睡衣睡裤,睡眼朦胧,开门拧着马桶出来。做完之后,再去睡觉。可见这厕所问题不可等闲,一定要解决,而且要及时。那就是为什么那时新民晚报上登“煤卫齐全”的广告那么有吸引力,至少能保证睡个整觉。


在我的家乡,则主要使用陶土罐,就像米缸。小便则用壶,大名夜壶。当地有一歇后语,叫做,“夜壶打饱嗝,X吃多了”,粗鄙但形象。夜壶之成为名器,那还是七十年代的事。也谱写出一段国际笑话。说的是,重庆在七十年代兴建第一次由西方技术援助的川维工程,也就是长化纤。来了好些法国专家。这些法国鬼子,听说中国到处是宝,文物众多,而且藏在乡野。于是他们仗着美元对人民币一比十的比率,财大气粗,像鬼子进村一般,出没于田间地头,猪圈旁灶头边,确实大有斩获。一天早上,附近村里的一老农拧着夜壶去倒掉,刚出得门,就见一洋鬼子偷偷地进了村,来到了大门口。老汉赶紧倒退回屋,把夜壶藏在床下。那洋人一见这造型奇特的东东,岑光发亮,而且很有沧桑感,有包浆(这是文物收藏的一个专用术语,恕我在这儿卖弄), 马上要老汉拿出来看看。你想那时的人老实巴交,那好意思。不停解释。可越这样,洋人就越觉得大有搞头。最后终于老农妥协,把它里面的东西到干净,买了几十元钱。法国人像捧着一件宝物一样装走了。不知道现在那物仍然被那宝气(重庆土话,就是傻瓜)供在装饰柜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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