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青春无悔－告别北京

胖胖168

提起在北京的高中同学，一定得从钱亮说起。如果说美国有王震东，构架起一班和二班同学们交往的桥梁，那么北京就有钱亮。他们这两个高中同学个头，人品，和性情还真有相似之处。

我第一次在北京见到钱亮，已是高中毕业之后的第七个年头。当时我正在一家进出口公司上班，钱亮的父亲是我在公司从未谋过面的前辈。他主管转包生产的项目，常年驻外，我则是支持部的新人。那年他从国外回来休假，带着钱亮来到我们处，问我是否认识钱亮。钱叔叔一表人才，谦和有礼而又平易近人，他举止眉眼间洋溢着的智慧、亲和的光芒可以感染周围的任何人。我笑着告诉他，当然认得，钱亮是我的高中同学。

钱亮对计算机程序大概很精通，钱叔叔引见我们后，我偶尔会在公司的财务处见到他和伍扬坐在计算机前切磋技艺。我因工作上的需要，和财务处关系密切，不是催着他们打发票，就是兴高采烈地揪着伍扬去中国银行兑现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我们的一穷二白的兄弟国家讨回来的欠款。伍扬和我同一年大学毕业，所不同的是，他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的国际金融专业，是真正的阳春白雪。他们这个专业当年的录取分数是600分，同当年450到480分左右的高考录取线相差悬殊，而且是从理工科和文科并招，可谓云集了全国各省市的文理精英。伍扬是冰雪聪明，鼻梁上架着一副深棕色眼睛，一脸稚气，但是他不修边幅，说话时托着长长的京腔，总是咧着个大嘴巴，摇头摆尾地嘿嘿傻乐。我当时看见他和钱亮在计算机前的严肃劲儿，很是诧异。遗憾的是伍扬不满于在公司打发票的无聊人生，早早地联系了去美国留学，他后来就读于俄亥俄州的一所州立大学，修MBA专业，我也就再没有机会在公司的财务处看到伍扬。

一九九六年年初，张宏愚来北京办事。他给我打电话时告诉我大庆也在北京，要请我们在北京的高中同学到他就住的饭店吃饭。我很吃惊大庆悄没悄地鬼子进村连招呼也不打，太不够哥们儿，更惊奇张宏愚居然知道他的下落。他解释说是跟钱亮联系后才知道的，并给了我大庆的联系电话。我约好和于东风在安定门地铁站见面，然后一起先到大庆承建的酒店。坐在地铁里，我告诉于东风我准备去美国留学，要先考TOEFL 和GMAT。她也有留学的打算，但是是去英国。钱亮先我们一步已到了大庆的驻地，我们四个高中同学聊了一会儿，然后大庆掏腰包打的去张宏愚就住的饭店。于东风在车上止不住地赞叹，大款就是有大款的派头。我则很是过意不去，因为我习惯于掏腰包，但每次见到大庆，都没有能够进地主之义。

小芳当时怀有身孕，估计预产期已近，她坐在张宏愚房间的一张单人床上和他聊天儿。我和于东风虽说都已结婚，而且也算是老大不小了，但根本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儿，所以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问候和祝福她，是真正的不黯世事。发现大鹏子迟迟不来，我只好打电话给他，我们在电话上一不留神谈起留学的事宜。我们挂断电话后，大庆在旁边耐心地抱怨，说不知道我和大鹏子小声啼咕了什么，更搞不清楚大鹏子来还是不来。大鹏子和夫人晓晓好象后来姗姗来迟，李阔大概也是后来才到的。

这顿饭吃的客客气气，让我感慨于时空流逝后，青春这只小鸟真的是一去不返。回想小学时，我从未喊过张宏愚的大名，都是叫他老张头，这当然和我们班当时的班风不无关系。小学时我们这个班有六栋的大强子，张宏愚等同学。六栋多住着父母单位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栋的小学同学们从小见多识广，所以很是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张牙舞爪、口无遮拦。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我们班的同学们大都比较张狂。有一次我们几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有事去找小兰，到了她的家门口就毫不犹豫地大喊：“老兰，老兰．．．”结果是兰兰姑娘没出来，她的父亲老兰拎着炒菜勺甸儿甸儿地从厨房着急忙慌地跑出来。我们这几个小姑娘见惹了祸，作鸟兽状，抱头鼠窜。我们四栋则有威威的父亲，可惜的是威威从小就在我面前依依呀呀地用英文念叨“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我简直是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难听的洋鬼子话，所以从小就立志要学好中文，长大去弘扬中国文化。只是到了高中听大庆说英语，才第一次有美的感受，这大概是我后来学工业外贸专业的一个诱因。遗憾的是同大庆相比我算是大器晚成，虽说英语口语一直是我最强的一科，却从来没有机会同大庆切磋技艺。他后来忙着为我们伟大祖国的飞速发展填枝加叶，大概早对英语这没用的东西失去兴趣。

酒足饭饱，告别了张宏愚后，钱亮，大庆，和我三个高中同学逛悠到琉璃场附近的马路上。印象中的北京街头永远是人头篡动，但那天却是凄清的街头，混沌的灰色天空，有臃懒的阳光躲在厚厚的云层之上，隐隐约约地透出些许苍茫的光线，寒意袭人。大庆聊到在我们处工作的一个研究所的小伙子，并告诉我他父母和小伙子家的父母关系非常要好。我和这陕西小老乡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老死不相往来。他毕业于一所重点大学，比我低两届，人长得仪表堂堂，大高个，浓眉大眼，体格健壮。他来到我们处后，和我第一次聊天，就开门见山地告诉我，说他父亲是某部委的司长，从研究所调来。我对此很鄙夷，认为出门在外凭本事吃饭，拿父母的官位来说事是无能的表现。他多有公子哥的派头，业务上应该是比较弱，因为我始终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或者擅长什么。

我当时在公司直言不讳是出了名的，因为实在是看不惯某些人虚伪至极的嘴脸，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语气平缓而又富有戏剧性地出言不逊帮大家解气。但我对工作上的事认真负责，做了很多别人没有做成的事。公司的一个老总三番五次地找我谈话要做我的入党介绍人，我每次都婉转地回绝，告诉他我离共产党员的标准还差很远。有意思的是尽管我有这些明显的性格和资历上的缺陷，而且又举目无亲，我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仍是被公司破格提拔为副处长，足以见证这世界还是可以凭本事吃饭。我来美国的多年以后，我原来处里的同事朋友来电话向我抱怨，说这小伙子凭他父亲的关系也升了副处长，验证我当年的年幼无知。当然这小伙子从风华正茂的大学毕业生到今天的年近四十，仍然坚守原来的工作岗位，实属不易。我们当初的隔膜，不过是源于我对当时中国官本位制度下衍生出来的一些怪异的人和事，不能苟同而已，是人生态度和做人原则上的差异，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隔阂，我当然是衷心地祝福他。

和张宏愚聚会后，我约了高中同学到我家聚会。张宏愚因为要赶回海南，错过了这次相聚。聚会的地点在Black家的另一套房子里，两室一厅，算是我们结婚后的家。因为这家离上班的地点远，加上我对物质上的东西没有兴趣，一直也没能对这套房子来电。我和Black刚结婚的头两年，我基本上仍住单身宿舍，一直住到我们单位分房子，这套房子也就基本上闲置起来。偶尔，我会带我同宿舍的好友回家，她那时为情所伤，我算是她的一份贴心的关怀。Black很绅士，我和女友回家，他就很爽快地住我的单身宿舍。那天于东风要看房子时我才想起来我好久没有回来，连卧室铺没铺像样的床罩都不知道，所以也没好意思让在座的男同胞们参观。我去地铁站接钱亮和大庆，却吃惊地迎来了大班长，他当时在钱亮家落脚跑一些生意上的事儿。我因不怎么会做饭，提前去长安街的一个老字号买了有名的天福号酱肘子，然后对付了几个很不像样的炒菜。几个大小伙子一定是没有吃饱，但酒却是喝足了，因为大庆居然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他可以向大家传授生儿子的经验，我们差点儿笑翻。小辉带着她要好的女友来，大庆的话题，对我们这几个对小孩子没有一点儿兴趣的大龄女同胞而言，实在是有些超前。不过小辉和于东风后来都生儿子，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聚会埋下的伏笔。

在我家聚会后，大庆在一个饭店请客，这次是他在地铁站接我们，我和Black一前一后分别赶到。大班长和大庆三下五除二地把Black灌翻，害得Black洋相百出地跟李阔练拳脚，他为此事后来在家里吃了老婆半年的白眼儿，自是后话。当然他酒醒后心知肚明，对李阔失礼，是酒后的丑态，礼一定要还。然而这一晃十几年，他却一直没有机会再见李阔，这欠着的人情一直以几何级数加倍递增，估计还是还不清了。

和高中同学的聚会暂告一个段落之后，我报了新东方的GMAT班，每周两天下班后去中国人民大学上课。我九六年十月份考的GMAT，在考场上发现当时的一套逻辑学考题是我在新东方曾经做过的一套旧题，当时应对自如，真是爽快。之后我开始准备九七年一月份的TOEFL。临考TOEFL的一周之前，大鹏子给我班上打来一个电话，说他去考试中心取一份文件，发现一个布告栏，宣布九六年十月份的GMAT因美国出题中心出旧题失误，被告发而作废，让我赶快去调查清楚。我当时脑子嗡嗡作响，因为我一心应付考试，是熊瞎子掰包米，边掰边扔，早已不记得三个月之前考的GMAT是什么东西。无奈之中我立即赶到考试中心，验证了大鹏子告诉我的这一不幸消息。考试中心给了我们大概三个选择：退考试费，重考一月份的GMAT， 或重考五月份的GMAT。考五月份的GMAT意味着我出国留学的计划要再推迟一年，因为美国的大学接受MBA申请材料的期限在一月十五日到四月十五日之间，错过期限，就只能申请下一个学年的名额。我当时年近二十九岁，岁月不饶人，所以当场就毫不犹豫地填表报考一月份的GMAT。因为这门考试是在TOEFL考试之后的下一周，我根本没有时间重温功课，考试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

考完TOEFL和GMAT后，我开始疯狂地联系六所美国大学，为的是能赶在我回陕西过春节之前把申请材料寄出。大鹏子当时留学的去向已定，是九七年一月份开学，读直博，我赶在他走之前还专门去过一趟他的办公室。我和他电话约好后，先去他的住处。他和晓晓的家好像是在一栋高楼的第十九层，地点和我当时单位分的新房只差一站路。我到了以后在楼下的值班室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在楼下等他。那一天的北京，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我这人有约从不迟到，多半是早到，那天也一样，害得他早饭也没吃好，就匆匆地赶下来，带着我来到他的办公室。周末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他把一些申请材料从计算机上的一个子目录上直接拉到软盘的目录上，很快就大功告成。我当时对计算机一窍不通，虽是惊奇，但也不敢同大鹏子理论，因为他在我的心目中是知识和勇气的化身，至高至上。当然我这人看到惊奇的事儿过目不忘，回来后天天用大鹏子的拷贝方法，乐此不疲。

我晕头涨脑地赶进度，写入学目的，推荐信，和没完没了的各个大学商学院招生办指定的命题小论文，跑中国银行寄昂贵的申请费，材料基本凑齐。虽说写的英文文章离我要求的质量标准相差甚远，我是早已被磨得心力交瘁，只好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盼望大功告成的一天。九七年的二月六日早上，我把六份申请材料分别装进六个大信封，嘱咐好Black把它们当天邮寄出去，然后拎着简单的行李，一个人神情疲惫地坐火车回陕西过春节。

奇迹般地，一所州立大学很快给我寄来了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并提供给我一份助教的职位，每个月工资$520，学费减免为州立学费的四分之一，每学期在一千美元左右，并免费提供医疗保险。这在当时是任何一个商学院所能提供的最优惠资助，没有它，根本就别想去签证。另外的五所大学全都石沉大海，或是录取了我但不提供经济资助，和没录取没什么区别。

临去美国之前，我带着小辉去人大附近的新东方学校的报名处和另一所学校的所在地，交代一下两个学校的校址和优缺点。当时的另一所学校有一逻辑学大王，他和俞敏洪共创东方学校，闹掰后，跑到另一所学校教逻辑学。俞敏洪则另立了新东方学校，后来广招在美国的大学同学回国创业，如今已是如日中天。我曾上过逻辑大王的课，他的思路真是高，让人不得不佩服。新东方教词汇的钱昆强老师则颇有笑傲江湖的气魄，满腹经纶却又稚气未脱，看他用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骄傲神情偶尔在黑板上潇洒地版书，让人不得不感慨，学英国比较文学的高才生的确是才气超越于我们在座的下里巴人。逻辑大王和钱昆强后来分别去了美国和英国留学，我算是非常幸运能亲听他们的课和领教他们的超级智慧。俞敏洪老师则每天到不同的上课地点赶课，课间休息时和同学们一起买小摊上的饼干充饥。创业维艰，他的脸色也经常呈菜色。他课上课下，经常向我们提及他的成长经历，我和Black至今仍亲密地称俞敏洪老师为玉米糊，一个他在自嘲中向我们透露的除土鳖之外的另一个绰号。这名字中所隐含的草根背景和俞老师后天的成就，令人慨叹。在读书的过程中，我好像对每一位老师性格特点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对TOEFL和GMAT的兴趣，也难怪我成绩平平，因为事出有因。

走之前的一两个礼拜，我在家请钱亮和他夫人来吃饭道别。钱亮的夫人阿妹和钱亮在同一所学校教书，阿妹好像教计算机。虽说是地道的北京人，她却长着川妹子一样水灵灵的脸盘儿，杏眼红唇，甜甜的，让人过目不忘。她随和而懂人情，很象我高中时的女同学们，只是她比我们小两三岁，我们很有共同语言。走之前的一两天，小辉来给我送行，我们在家里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然后我送她去汽车站。北京八月的傍晚，并没有酷热难挡，她穿着一件黑底儿碎花的连衣裙，白皙的皮肤，美丽而忧郁的大眼睛。我其实上初中时就认识她，但是她应该并不知道我。当时父母所在的单位正进行教育改革，决定把一中改为高中，二中改为初中。教改的结果是我们一中的初中生被强行合并到二中，我们这一届也就有了雄伟壮观的十四个班级。这十四个班里的大猴子小猴子们，上窜下跳，真是热闹非凡。

在这十四个班中，一共有四个尖子班，分别是一班，二班，十三班，和十四班。不知何故，小辉并没有在尖子班，而是在普通班，和我的儿时伙伴是好朋友。时过境迁，她们后来完全没有了联系，我倒是在无意中来续这段断了线的同学旧情。我儿时伙伴的家在我们栋的前面一栋楼里，如果从我家看过去，是三栋中间楼口左侧的第一层，和我家二楼北屋的窗户斜对面。我年少时百无聊赖，经常扒在窗户上观看楼下过往的人们，细细品味每一位邻里路人的行为举止，喜怒哀乐。小辉和另外两个女生常来我的儿时伙伴家窜门儿，我总能在窗户上看见她们。她多是穿一身介于粉红和紫色之间的套装，用褪了色的红砖的颜色来形容可能更恰当，既不耀眼也不普通，非常好看。每次在窗户上远远地看见她，这衣服的颜色就淡一些，渐渐地有了水洗布的感觉，从细密的布丝儿里泛着隐隐的白光。也许是家长施加了太多的压力，她多是没有笑容，一脸的惆怅 ，在一群少不更事还不懂愁滋味的同学们当中，非常醒目。我那时就知道她的芳名，而且总是把她和戴忘舒《雨巷》里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当然她后来如愿地考上高中的尖子班，又顺利地考上大学，分在北京，有一份重要而体面的工作，当年青春岁月中暂时的失意，大概也早就完全化解了。

走的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和于东风告别，当然也就没有机会再坐李阔的车。当年吴忠红去美国留学，曾是李阔和于东风送的行，大概是李阔要的车。吴忠红一直有晕车的习惯，所以车在去北京首都机场的高速上还得跑跑停停，让吴忠红下车缓一缓。李阔就告诉吴忠红，下次她回国要赶着马车送她去北京的首都机场。如今十几年已经过去，不知道吴忠红是否坐过李阔赶的马车。

三十年河东弹指一挥间，回首往事，最能表达我心情的文字有侯德健的《归去来兮》：“．．．一去便不堪回首/转眼就白头/握紧双手吧/紧紧地握/让你真挚的手臂温暖我的手/你想高哭就大声地哭/让我思念的热泪和着你的泪/．．．/放声高歌呀/拼命地唱/让我沙哑的歌喉洗净你的愁/．．．/ 拨拨心弦吧/重重地敲/让我满手的厚茧磨尽你的锈．．．”
(2008.12)

离沙

谢谢胖胖的好文。 还是忍不住要赞叹你超群的记忆力和优美的文字， 仿如昨日栩栩如生的情景， 浓浓的令人回味。

胖胖的好文

weiqi

期待有人筹办第二场青春无悔--相聚亚特兰大卡拉OK演唱会。

胖胖的好文真是令我佩服得无已复加.. 把细腻的情感,点滴的细节娓娓道来..读起来就象品酒一样.. 温暖而又有些醇醉..

顶..顶

卞人

引用第1楼离沙于2011-07-12 09:50发表的  :
谢谢胖胖的好文。 还是忍不住要赞叹你超群的记忆力和优美的文字， 仿如昨日栩栩如生的情景， 浓浓的令人回味。

非常同意！胖胖不去做个优秀的传记作家，那真是浪费自然天赋了！建议老郭把自己或168的传记著作权交给她，来本＂168无悔＂。

霜雕红叶

开心和欢笑一定是胖胖家的主旋律。

昨天，读到一句话，说＂生命原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 可咱胖胖记载的却是象酒一样满含芳香的隽永的记忆。
原来俺也可以尝试着将试探玩弄于掌心耶。

胖胖168

谢谢各位花时间读这篇文章。最近忙晕了，天天工作到半夜，很少来168。昨晚更神，带朋友夜里去石头山，又深更半夜地带她回家看孩子。她从DC来开会，是一个单位的Deputy CFO。我们聊了无数班上可恨却不得不一笑了之的事情。

离沙，２楼，４楼，霜雕红叶，多谢鼓励。

卞人，１６８传记的建议太好了，可以从你写起了。我写的东西，都是无意中写的，因为刚发现我还可以写一写过去，留给自己做个纪念。没事时翻一翻以前写的东西，往事仿佛就在眼前，虽然写之前，脑子里从来没有这些事情的记忆。

weiqi，估计还是得由你来把青春演唱会进行到底了。

胖胖168

引用第6楼霜雕红叶于2011-07-12 19:26发表的 :
开心和欢笑一定是胖胖家的主旋律。

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多数还行，除非他们把家里弄个乱七八遭，最近这种情况比较多，主要是我长时间不在家。

我的生活里，我应该承担的责任，都承担了，所以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是无悔的。但是我所经历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泰然处之的，应该算是很痛苦。

２０09年左右，我每个月去看一次推拿师，他是一个犹太人，我们经常聊天。他问我，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的职业，而且肯定不会失败，我想做什么？我说，我只想呆在睡眠状态中，什么职业不职业的，我没兴趣。他大惊，不敢相信我的本性竟然是这样的。我已经走的太远了，发现无形中，自己的肩上挑了一堆重担，真是不忍看下去。

BlueSky

引用第8楼胖胖168于2011-07-13 11:51发表的  :

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多数还行，除非他们把家里弄个乱七八遭，最近这种情况比较多，主要是我长时间不在家。

我的生活里，我应该承担的责任，都承担了，所以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是无悔的。但是我所经历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泰然处之的，应该算是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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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吧，别太委屈自己。一张一弛，文武之道。